退休后，远在海外的表姐每月给5000，雇我照顾74岁姑姑，我赚到了

“我就是喂狗，也不吃你做的这碗烂面条！一碗面你都做不好，还好意思拿五千块钱一个月？你安的什么心，当我老糊涂了不知道？”姑姑周桂兰那张布满皱纹的脸，此刻扭曲得像一块风干的橘子皮，她枯瘦的手猛地一挥，那碗我刚做好、还冒着热气的排骨面，“哐当”一声被扫落在地。

洁白的面条混着碧绿的青菜，还有炖得软烂的排骨，狼狈地摊在冰冷的地砖上，汤汁四溅，溅到了我的裤脚上，温热的。我站在原地，看着这一地狼藉，心里不是委屈，而是一阵冰冷的快意。我赚到了，真的赚到了。姑姑，这出戏你演了半辈子，也该落幕了。而我，张凤霞，不再是你的免费观众，我是那个来收钱的。这一切的荒唐，都要从三个月前，远在海外的表姐王慧敏打来的那个越洋电话说起。

我叫张凤霞，今年五十五岁，刚从一家国营工厂的会计岗位上退下来。退休金一个月三千出头，说多不多，说少也不少，省着点花，日子倒也过得去。我这辈子没啥大本事，就是人老实，心细，跟数字打了半辈子交道，养成了凡事都算得清清楚楚的习惯。

那天我正在阳台上侍弄我的那几盆宝贝吊兰，表姐王慧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她是我姑姑周桂兰的独生女，早年嫁到国外，日子过得相当不错，朋友圈里晒的都是海景别墅、名牌包包，是我们整个家族的骄傲。

“凤霞姨，我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啊？”王慧敏的声音隔着太平洋传来，还是那么客气又疏离。

我实话实说：“姑姑身体还行，就是腿脚不太利索了，一个人住，总念叨着孤单。”

“唉，我也知道。”王慧敏叹了口气，“我在国外也回不去，心里总惦记着。凤霞姨，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。您不是退休了吗？闲着也是闲着，能不能搬过去照顾我妈一段时间？我呢，也不能让您白辛苦，我每个月给您开五千块钱的工资，就当是雇您了。您看成吗？”

五千块！我心里咯噔一下。这笔钱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，比我的退休金还高出一大截。照顾姑姑，本来就是亲戚间应尽的本分，现在还能拿钱，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。

“慧敏啊，这怎么好意思，都是自家人……”我嘴上客气着，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。有了这笔钱，我不仅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更舒坦，还能攒下点钱，以后万一生病住院，也不用给儿子添麻烦。

“姨，您就别客气了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。这事就这么定了，您对我妈好点，钱我每个月准时打到您卡上。”王慧敏的语气不容置疑，透着一股成功人士的干练。

挂了电话，我心里美滋滋的。街坊邻居都羡慕我，说我找了个好差事，既尽了孝心，又赚了外快。我简单收拾了行李，兴冲冲地搬进了姑姑家那栋老旧的两居室。我当时天真地以为，这五千块钱，是我用耐心和亲情换来的，是我应得的。可我万万没想到，这五千块钱，买断的不仅仅是我的时间和劳力，还有我的尊严。

姑姑周桂兰，今年七十四岁，在我印象里，她一直是个“苦命人”。姑父走得早，她一个人拉扯王慧敏长大，吃了上顿没下顿。在我们所有亲戚面前，她永远是一副愁眉苦脸、唉声叹气的模样，总说自己命苦，没人疼，女儿也远在天边指望不上。

我搬进去的第一个月，尽心尽力地伺候着。一日三餐，我变着花样给她做。她牙口不好，我就把肉炖得烂烂的，把菜切得碎碎的；她喜欢听戏，我就在网上找了各种名家名段下载到收音机里；她晚上睡不着，我就陪她聊天，给她捏腿捶背。

可渐渐地，我发现不对劲了。

姑姑太“省”了，省得近乎病态。我买回来的新鲜排骨，她非要说太贵，让我去买菜市场快收摊时处理的边角料；我给她买的水果，她看都不看一眼，转头就拎着去送给楼下的小区主任，回来还跟我念叨：“关系得处，人家以后能帮上大忙。”家里的灯，但凡天没黑透，她绝不让开，说浪费电。洗菜的水要留着冲厕所，洗脸的水要留着擦地，连我扔掉的烂菜叶子，她都要捡回来，骂我败家。

起初我以为她是苦日子过惯了，还劝她：“姑姑，现在慧敏给您钱了，日子好过了，别那么亏待自己。”

她每次都长叹一口气，眼圈一红：“凤霞啊，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。慧敏在国外也不容易，她给的这点钱，我得给她攒着，万一她以后有难处呢？我这把老骨头，吃糠咽菜都行，可不能拖累孩子啊。”

这话说的，多伟大，多无私。有好几次，我都差点被她感动得掉眼泪。要不是那次我无意中撞见的一幕，我恐怕至今还被蒙在鼓里，傻乎乎地当着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的“好亲戚”。

那天下午，我出门买菜，走到半路发现忘了带钱包，就折返回来。姑姑家是老式楼房，隔音不好，我刚走到门口，就听见里面传来姑姑的声音，中气十足，和我平时听到的那个病恹恹的声音判若两人。

“哎哟，老姐妹，你是不知道啊，我家那个侄女，笨手笨脚的，做个饭咸得能齁死人！我女儿每个月给她五千块呢，你说这钱花得多冤枉！要不是看她可怜，退休金没几个子儿，我早把她赶走了。”

我浑身的血“嗡”地一下就冲上了头顶。手脚冰凉，我像个木头人一样僵在门口。里面另一个声音响起，是隔壁的刘阿姨。

“桂兰姐，你就是心太善。要我说，你女儿那么有出息，你还住这破房子干嘛？早该换个大别墅，再请两个保姆伺候着了。”

姑姑“咯咯”地笑了起来，那笑声里满是得意：“你懂什么，这叫大智若愚。我就是要让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我过得惨，觉得我可怜，这样他们才不会惦记我那点东西。我女儿说了，人心隔肚皮，尤其是亲戚，最见不得你好。你看我那个侄女，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才来伺候我？要是知道我……哼。”

后面的话我没听清，我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。原来，我自以为的亲情和责任，在人家眼里，不过是一场基于“可怜”的廉价雇佣。我的尽心尽力，被她说成是笨手笨脚。

从那天起，我留了个心眼。我不再是那个傻乎乎的张凤霞了，我是那个当了三十年会计、对数字和细节极其敏感的张凤霞。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，记录。

我发现，姑姑每天午睡后，都会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个多小时。她出来后，神色总是很满足。有一次，我借口给她送水果，敲了半天门她才开，我眼尖地瞥见她正慌乱地把一个红木盒子塞进床底。

我还发现，她嘴上说着女儿给的钱要攒着不敢花，可她的衣柜深处，却挂着好几件吊牌都没摘的羊绒大衣，价格标签我偷偷看过，每一件都够我一个月的退休金了。她所谓的“不舍得吃”，是背着我，偷偷吃着国外寄来的高级燕窝和海参。那些东西，她都藏在床底下那个红木盒子里。

最让我震惊的，是前几天。物业贴出通知，说我们这栋楼要加装电梯，需要每户集资。姑姑拿着通知单，又开始在我面前演戏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：“完了完了，这得好几万块钱，我哪有钱啊！这是要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！”她甚至还拉着我的手，哭着说：“凤霞啊，你能不能先借我点？等慧敏下次打钱了，我再还你。”

我当时心里冷笑，脸上却不动声色，温言安慰她：“姑姑，您别急，我先帮您垫上。”

就在那天晚上，我趁她睡熟了，用一根铁丝，凭着年轻时学过的手艺，悄悄打开了她房间的门。月光从窗户洒进来，我屏住呼吸，轻轻地从床底下拖出了那个红木盒子。

盒子没有上锁。我打开它，只看了一眼，就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
里面没有燕窝海参，而是厚厚一沓房产证和存折。我颤抖着手，一本一本翻看。房产证，一共三本，两本在本市的新开发区，一本竟然在三亚的海景小区。存折，足足有七八本，我粗略地加了一下，里面的数字，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。最低的一本，都有六位数。

在存折的夹层里，我还发现了一封王慧敏写给她的信。信里清清楚楚地写着：“妈，您就继续装穷吧，凤霞姨这个人老实，好拿捏。每月五千块钱就把她打发了，让她在那边看着老宅子，省得别的亲戚过来打扰您。等过两年这片拆迁了，咱们又能大赚一笔。您千万要沉住气，别露馅了。”

原来如此！原来是这样！

我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。我同情了半辈子的“苦命人”，居然是个身家千万的富婆。我感激涕零的“好差事”，不过是人家母女俩为了看守财产、堵住悠悠之口而设下的一个局。她们付给我五千块，不是工资，是封口费，是让我陪着她们演戏的道具费！

我把所有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，悄无声`息`地退出了房间。那一夜，我睁着眼睛到天亮。我想明白了，这口气，我咽不下。这五千块钱，我也不能白拿。我要“赚”！我要让这对精于算计的母女知道，老实人不是傻子，兔子急了也咬人！

于是，就有了开头那一幕。

看着一地的狼藉和姑姑那张错愕又愤怒的脸，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拿扫帚，而是慢悠悠地搬了张凳子，在她对面坐下。

“姑姑，这面，是您昨天点名要吃的，说想吃口热乎的。排骨是我早上五点去菜市场抢的最新鲜的，小火慢炖了三个小时，入口即化。面是我亲手和的，比外面的机器面有嚼劲。您说喂狗，行，待会我就端下去喂小区里的流浪狗，它们吃了，说不定还会冲我摇摇尾巴。”

我的语气很平静，平静得不像话。

周桂兰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，愣了一下，随即更加暴怒：“张凤霞！你这是什么态度！你还想不想要那五千块钱了？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给慧敏，让你立马滚蛋！”

“好啊。”我点点头，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，当着她的面，拨通了表姐王慧敏的视频电话。

电话很快就接通了，屏幕上出现了王慧敏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，背景是明亮的落地窗和远处的海岸线。“凤霞姨，这么早找我，有事吗？我妈还好吧？”

我把镜头对准了地上的那碗面，然后又缓缓摇向周桂兰那张铁青的脸。“慧敏，你看看，这就是姑姑的早餐。她老人家说，就是喂狗，也不吃我做的。还说，要让你开了我。”

王慧敏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：“妈！您又在闹什么？凤霞姨辛辛苦苦照顾您，您怎么能这样呢？”

周桂兰一看女儿“批评”自己，立刻戏精上身，声音都带上了哭腔：“慧敏啊，你不知道啊，妈命苦啊！她就是看我老婆子好欺负，天天给我脸色看，做的饭也难吃得要死……”

我没等她说完，冷笑着打断了她：“姑姑，您的戏演得真好，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。就是不知道，您在三亚海景房里看剧本的时候，是不是也这么声情并茂呢？”
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！”周桂兰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白了。

屏幕那头的王慧敏也变了脸色：“凤霞姨，您什么意思？”

我不再看她们，而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，走进姑姑的房间，拖出那个红木盒子，当着视频镜头的面，“啪”的一声，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子上。

“没什么意思。就是想让你们母女看看，你们的剧本，我这个配角已经读完了。三本房产证，七本存折，加起来小一千万的身家。慧敏啊，你真孝顺，怕妈妈一个人住这么大的‘破房子'害怕，一个月花五千块巨款给我，让我来给她当保镖，顺便等着拆迁再捞一笔。”

我拿起一本存折，对着镜头晃了晃：“大家评评理，就这点钱，让我陪着一个千万富翁演一出哭穷叫苦的年度大戏，是我赚了，还是她们赚了？”

视频那头，王慧敏的脸已经毫无血色，嘴巴张了几次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而我姑姑，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，瘫坐在椅子上，浑身发抖，指着我，嘴唇哆嗦着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“我什么？”我走上前，直视着她的眼睛，“姑姑，我以前是敬你，让着你，不代表我傻。我张凤霞干了三十年会计，账算得比谁都清。这三个月，我伺候你吃喝拉撒，端屎端尿，五千块一个月，是我应得的辛苦费。但从今天起，这五-千块，是你们母女俩的封口费！是我陪你们继续演下去的演出费！”

我顿了顿，一字一句地说：“要么，你们现在就让我走，我立刻就把这些东西复印个几十份，给咱们家所有亲戚都送一份，再给小区居委会、街坊邻居都展示展示，让大家看看你周桂兰老太太是怎么一个‘苦命人'。要么，这五千块钱，你们继续给我，但我怎么照顾你，就得按我的规矩来。饭，我照做，但你爱吃不吃。卫生，我照搞，但你再敢故意弄脏，就自己收拾。至于陪你演戏，对不起，我演技不好，演不了了。”

“你敢！”周桂兰气得尖叫。

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我冷冷地回敬，“反正我退休了，有的是时间。你们家大业大，应该更在乎脸面吧？”

电话那头，是长久的沉默。王慧敏疲惫的声音传来：“凤霞姨，您别生气。我妈年纪大了，您多担待。钱，我们照付，您就……按您说的办吧。”

挂了电话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周桂兰像一只斗败的公鸡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。

从那天起，我们的关系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。我依旧每天给她做三餐，但不再看她脸色，做什么她吃什么，不吃就饿着。她再也不敢摔碗，也不敢说我做的饭难吃。我每天打扫卫生，她也老老实实的，不敢再给我添乱。她偶尔还想摆出一副可怜相，我就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，她立刻就闭嘴了。

那五千块钱，每个月依旧准时到账。我现在拿着这笔钱，心安理得。我不再觉得这是对我的施舍，也不再觉得这是亲情的绑架。这是我应得的。我不仅赚到了钱，更赚回了一个人应有的尊严和清静。我用我的反击告诉她们，善良不等于没有底线，老实人被逼急了，账，会算得比谁都清楚。

你们说说，这钱，我是不是赚到了？